2014年美国博士毕业后,许骏受聘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时刚满30岁,在一些人看来,他是幸运儿。但他说:“做科研没有捷径,任何工作都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做出来的。”
许骏(右)在实验室指导学生。(资料图)
认定有意义,就会一直钻研下去
对待科研,许骏有一股“轴劲儿”,只要他认定有意义,是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就会一直钻研下去。自从11年前他开始研究生学习生涯以来,就是他的科研“主旋律”。
许骏发表的第一篇SCI(科学引文索引)文章是关于汽车碰撞中的行人保护问题。他希望通过试验与计算机仿真模拟方法,重构人车碰撞现场,从而为汽车设计提出建议,将汽车碰撞时对行人的伤害降到最低。
当时,人车事故的再现问题是一个棘手的研究领域,可供借鉴的资料和研究数据很少。“一开始,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相关文献很少,理论模型、数值计算失败了很多次,没有一点进展。”许骏说。
许骏没有因暂时的挫败而放弃,他在图书馆翻遍了相关领域的书籍,向力学专业的同学取经,终于找到了研究的突破口。
在清华大学读研究生时,许骏发表了7篇SCI收录论文。由于汽车工程是一门偏重应用型的工程学科,很难发表关于基础理论研究方面的论文,发表7篇有分量的论文已经非常了不起,足以保证他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但他此时想到的是自己的不足。
“汽车碰撞的很多问题本质是力学的,而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很缺乏。”许骏说,“如果不补上这块,日后研究就无法进一步推进。”
为了突破研究瓶颈,刚刚毕业的许骏再启征程,横跨太平洋,师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著名力学教授陈曦博士。在那里,他系统钻研了纳米流体在冲击载荷下的新颖的流体行为,同时也逐渐找到了把力学和汽车工程研究结合起来的研究思路。
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帮助下,许骏回国后组建了自己的研究团队。他认为,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首要之事是要独立开展研究,不能停留在过去的成绩以及研究方向中,要探索新领域。
“新能源汽车发展将是大势所趋,其技术核心在于锂电池。但目前,学界对碰撞环境下锂电池安全问题关注不够,而这方面很值得关注。”许骏说。
彼时,汽车工程研究领域有一些热点方向较为容易发表论文或受到项目资助,部分研究者转而跟着热点走。而锂电池安全研究还未成气候,国际上的研究者很少。许骏扎进这个陌生的领域,经过一年多的探索,带领团队取得了国际瞩目的成果。
“国外团队探索了准静态下锂电池的安全性,我们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研究锂电池在‘多物理耦合条件下’的冲击安全性问题,更接近电池碰撞的实际情况,也更有应用价值。”许骏说。
短短3年,许骏团队已在该领域国际顶尖的SCI杂志上发表了6篇文章,成为该领域最为活跃的科研工作者之一。“有一次参加年度世界机械工程师学会,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在会议手册上指着我的名字,表示就是为了听我报告而来的。”许骏说。
不看重“帽子”,最在乎研究质量
博士后出站就破格戴上了教授的“帽子”,带研究生独立做研究,许骏看似一帆风顺的科研生涯背后,承担了少为人知的压力和煎熬。
“刚回国,一没钱,二没人,三没项目。仅有的一台分析实验数据用的服务器,当时还是磨破嘴皮,从中关村老板那里赊账拿回来的。”2014年底至2016年上半年,许骏经历了一段论文发表的低潮期。“当时我也焦虑,但科研、文章不是你焦虑就能做出来的,还得踏踏实实去做。”许骏说。
为了维持团队的运转,许骏在钻研问题的同时,还到处找工程项目反哺还未受资助的基础研究。那时候,再小的项目,他都想方设法接来而且高标准高质量地完成。渐渐地,他用出色的工作征服了项目方,一个又一个项目接踵而来。
如今,许骏的研究得到业界的认可,一些大的整车主机企业甚至国外的企业也找上门来主动要求合作,科研资源增多,团队运转越来越好。但他一直坚持做科研的原则:不追热点,要做有长远的研究,认定了要做就要做精。
让许骏自豪的是,自己在清华读研究生期间发表的有关“人车事故再现新方法”的论文至今仍被人不断引用。“好的研究不会随着研究热点的迁移而淡化,反而会历久弥新。”
科研工作步入正轨,许骏依旧保持十足的拼劲儿,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每年就休息几天。“别人可能看重的是‘帽子’,我在乎的是自己研究的质量。只有付出时间,才有可能把工作做好。”
最大的成就感,来自别人对自己学生的称赞
当老师,许骏乐在其中。他说自己身上有当老师的基因。从最初只有1名研究生,到现在带领一个从本科生到博士的20多人团队,对如何当好老师,许骏有独到的心得。
“我培养学生,一开始就会告诉他们要想清楚未来想干什么。毕业后想工作的,我会侧重安排他跟一些工程项目,多与企业接触;想继续深造的,则会对实验要求更高,重点传授做科研的方法。”许骏说。
培养每一个学生,许骏都是亲力亲为。学生评价许骏是“接地气”的教授。他重视教学生实操性强的技能,怎么提问题、怎么写论文、怎么做研究,许骏会由小及大,由点及面,手把手耐心教导。
“我认为评价一个老师最重要的是看他培养学生的质量。当前,整体环境存在着科研评价过于量化、科研人员急功近利的现象。大学首先要教书育人、传道解惑。”许骏说。
许骏认为,评判科研产出相对容易,3-5年就可看出科研水平;但培养学生是慢功夫,10-20年才可见成效。而学生是未来,知识没有传承,何谈创新?对于大学老师而言,培养学生应该放在首要位置。“我最大的成就感来自别人对我学生的称赞。”许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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