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当今的光伏企业有哪些更好的挑战?如何更好的开展光伏+模式?在新的转型过程中,传统的定指标、定规模,现在是做补贴了,你要创建新的商业模式,对企业而言,怎么样在转变的时代打造核心竞争力,把成本能够降下来?打个比方平价上网能不能做,平价上网项目又碰到怎样的困难?2019年我们上市公司怎么给股民更好的交代?吴生闻先生从爱士惟来的,SMA到了中国,把它买下来了,SMA在中国怎么样异军突起?过去有人管着你们,现在没人管你们,你们自己管自己,爱士惟企业在未来,在中国力强之下怎么冲得出来?在这个如狼似虎的环境下你怎么干出来?还有张松总一直孜孜以求贡献我们的行业,我们也给点建议,先请顾永亮做个介绍。
顾永亮:谢谢大家,光伏这个会每年都在开,一年一年也开了很多,讨论的都是相同的问题,虽说行业被看好,但发展也非常坎坷,非常曲折,前途看起来是很光明,但是挣钱确实比较难。从前几年开始,我们中国的光伏市场应用,整个电能的兴起,国内的光伏发电和光伏市场如火如荼。去年SNEC展会开的时候,还很红火,大家谁也没想到会结束,就出来一个“531”。531一出以后给大家泼了非常大的冷水,有三个月是停顿的状态,还好中国的整个电站领跑者项目出台,整个市场重新燃起了信心,制造业都起来了。从制造这一块,产品制造这一块,林洋自己也在做制造,我们确实有点看不懂,这么大的规模在扩张,到底市场在哪里,大家拼命等2019年的政策到底怎么样,最近政策落地了。政策落地以后,对我们投资电站整个光伏行业市场来说,我们确实投电站的心里是一“咯噔”的,资源没有了,地没有了,指标也没有了,都是让你们平价上网。但是大家的热情很高,企业通过不断地创新,不断提升转换效率,所以总能活下来。国家领导说光伏完全可以自救,自救得挺好,照样有人竞争,照样有人把电价压得很低。
我们投电站到底是怎么来投,这模式到底怎么做,包括刚才和刘总在聊,工商电怎么做,整个成本多少钱。
王进:下一个电站我们还在观察上一个模式,制造板块呢?
顾永亮:是这样,我们林洋除了电站这一块以外,因为我们未来更好的提高效率,在有效面积里面能够最大发电量,所以我们上了N型电池,我们上了300MW N型双面的。
王进:感谢顾总,林洋也是上市公司,第一季度,包括去年的表现还不错。林洋在这个行业一直以稳健经营为宗旨,所以他们在2018年“531”前后,并没有大规模的投资电站,531对他的影响也比较小。他们在制造板块也没有大规模的投资,几个GW的投资,今年6月份也会推出新的组件。
王进:你想发横财不要投林洋,你想稳健的发财投林洋。我们也感谢顾总继续加油。
我们很高兴请到了东方日升市场部总监荘英宏,我们最近怎么打算?在制造版有什么打算,有什么新的思路?你是80后还是90后?
荘英宏:不是80后,也不是90后,我是70后,今年40岁。刚刚老师问东方日升,提到我们去年的成绩,说实在年报现在大家也看到,我就也不多说了。我们季报的表现比较好看一点,因为今天比较重点还是提国内的部分,在2016年、2017年左右开始比较偏向于深耕海外市场,海外市场东方日升发迹比较早的时候都是做海外,2016年转做国内市场,国内市场并不是我们的强项,只是占有一定的份额。
通过季报和财报来看,大家应该看得到我们去年表现结果七三比左右,国内渐渐的减少了出口份额,出货量为什么减少?的的确确531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是这个关卡,我观察到现在,其实对部分企业,对蛮多部分的企业其实是一个磨练,因为我们在这么辛苦的环境之下,国内的企业还是不断地能够降本增效。大部分公司都会有不断在政策刺激之下,还是能够让大家降本增效,在困境中求生存。所以我想说的,使我痛苦者必使我存在,这是东方日升的特色。
王进: 531以后对你的影响不是特别大?当然有影响,你们这段时间做海外的市场比较多,是销售做到海外去,还是在海外做电站呢?
荘英宏:其实我们海外,如果真要讲海外的话,我们海外应该是分成两个步调走,一个像您说的销售做,然后我们海外电站也做。我们去年的成绩来讲,比较亮眼的就是越南跟乌克兰,还有澳大利亚,这三个地方其实就是电站的布局让我们的量直接往上升了。尤其越南三个项目直接拿下来,差不多接近300MW左右的量,所以这个在越南整个算是蛮好的影响。除此之外还有差不多150MW左右的出货量,我们两条腿走路,海外电站跟海外销售都做。
王进:海外销售还可以,海外电站怎么样?你们在海外干了多长时间?主要是乌克兰、澳大利亚,还有越南。
荘英宏:去年比较亮眼的成绩是这里,我们差不多从2009年开始到海外做销售,但是正儿八经2010、2011年才开始投电站,比较早期。扩大海外电站的投资,应该就是2016、2017年开始做准备,现在看到2018、2019年有比较好的成果。
王进:你们在商业制造板块有没有大的动作?
荘英宏:去年我们扩产比较多,差不多有2GW左右的提升,现在差不多在8.6GW,几年估计扩1GW,我们二期可能会完成。
王进:预计今年会有大的动作?
荘英宏:不算太大,我们本身也是偏稳健企业,不太敢扩很大。
王进:感谢荘总,继续加油。在海外市场孕育了这么多年,东西不亮西方亮,做出更好的成绩来,推出更好的组件出来,就是对行业的贡献。
下面请吴生闻吴总,吴总是原来SMA的,现在行业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SMA是全球最大的公司之一,中国在你们的带领之下也干得不错,现在你们把中国的MBO,当时进来的时候价格高,是不是比你们价格低就把它拿下来了?
吴生闻:是很一个合理的价格。
王进:以前SMA在中国市场有多少GW?
吴生闻:接近1GW,我们主要在户用和部分工商业。
王进:2019年你们怎么计划?1GW的规模排到第四第五位了吧。
吴生闻:2019年我们有雄心壮志,之前我们主要精力在海外,因为隶属于SMA集团项目的,SMA对于我们的要求在欧洲和澳洲市场发力比较大。但是在中国市场,因为中国市场一直压的价格比较低,由于我们公司战略部署、产业结构,德方主要让我们发展海外市场。今年MBO之后,主要是中国的国际化公司,中国的本土市场我们也会最大发力。
讲到光伏这一块的挑战,我们最近对中国光伏市场,是进一步更加深入的了解,价格竞争确实是非常激烈,我们由于以前是SMA集团下面的,我们对质量的要求非常高,是等同于德国产品的一个质量要求,但是回过头来做中国市场,我们要做同样的质量,质量和成本又会有一个平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去做?对这种情况下张勇博士。
王进:张勇是现在公司的董事长?
吴生闻:对。张勇博士对公司立了一个最大的不能改变的事实,就是我们要坚守质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质量永远是我们生存的根基,是我们生存的基本,所以在质量这一块我们不会做任何放松。话说回来,现在价格竞争这么激烈,如何坚守质量?如果是我去缩减元器件的容量,比如说有些关键元器件,一旦用到了极致之后,每升高10度,寿命会降低一半,这种情况下我们公司应该怎么做?
这也可以说一下,德国的专利,还有我们之前SMA(中国)的专利,我们现在的公司可以持续去使用的。
王进:我理解的意思就是你的质量不可以降低,但是我的价格跟同行相比要高一点。价格高是不是有这个原因,因为你是德国的公司,我们中国一周工作60个小时,我们是德国劳动力三倍的成本,所以你不肯降低,人家公司我加班加点,用的元器件跟你一样没差别,我工人的成本低,你原来的工人成本比较高,还要加班1.5倍、2倍的薪资,你的成本在那个地方,你SMA那些东西有没有下调?你说你的东西用得最好,人家也没有差,人家还可以差。逆变器我现在做到3GW的规模,大批量的采购,你才1GW,成本高正常,所以你比成本不能比。现在不但逆变器要做好,后面所有的服务,什么都要做好。你们能不能像中国的企业共同的拼,与其给德国人打工,工资比较高,你还比较偷懒,不是每天干得那么辛苦。现在SMA什么姿态,别人其他成本比你低,你怎么突破这个瓶颈?
吴生闻:首先说到元器件,同样的元器件在不同的软件情况下,使用寿命也是有差异的,同样的电容在同样的逆变器里面,硬件大家都能看得到,在控制方面有所差异,对元器件的冲击也会有所不一样。我们公司是立足质量,但是把元器件用到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王进:你用最好的元器件,人家也用最好的,你跟华为、阳光比,相信你们用的元器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在过程控制,管理成本上你们比人家高,现在人家的产能比你大,能把管理的成本控制更低。你质量好,人家也不差,但是还可以用更好的服务,你不牺牲质量我认同,除了不牺牲质量还做出什么牺牲?你们靠什么在这个领域突破?质量问题我认为你不会差的,这是毫无疑问的,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吴生闻:质量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公司首先在中国推出全面产品,推出六年标准质保,比以往的五年质保再增加一年,以彰显公司的质量。王院长提到的问题非常好,人家拼命加班,拼命努力,你凭什么说你的成本比别人低,我们公司的名称“爱士惟”,在董事长赋于它的意义是唯才适用。我们拥有一批非常技术深厚的人才,我们有开发人才和开发流程都是国际一流的,在过程管控中我们能做到无瑕疵,之前我们的成本可能比别人高一点,因为德国在这一块管控得太严,效率很低,做决定的阶段往往会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一个月都做不了决定。但是现在德国也发现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我们公司会NBO,就是德国希望增强公司的活力,NBO之后快速去做,质量是前提。在没有德国管控的前提下,我们效率会大幅大胜,德国人员的费用平摊也不会因此而产生。
说到我们公司的质量跟技术也有关系,我们公司现阶段整个行业里面,尤其去年531之后,现金流一直是一个大的问题,大家都在控制一个好的现金流,但我们公司有一个什么样的优势呢?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们跟SMA一家的,但是我们业务还跟以前一样完全在持续。德国的产品,我们熟悉的产品都依然是中国团队帮他们开发和生产,而且每年为他们开发生产的销量都是几个亿级别,所以我们公司在资金流这一块完全没有问题,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投入新技术的开发,我们不仅有老的技术,继承了德国38年的经验,还有开发的流程,还有一些专利,我们在中国可以无偿使用,并且我们还有充足的资金进行下一代产品的先进技术开发和应用,通过这些手段进行降本。
王进:感谢吴生闻总,以前没有NBO好的做法,有可能会导致效率的降低,程序的繁杂,对市场的反应没那么快。有了NBO以后,我们更加中国化,利用SMA留下好的制度,好的经验,利用他的专利和力量,再加上中国的吃苦耐劳,在逆变器行业里面成立又一个新的品牌,我们静待张勇带的团队很快在市场上立稳脚跟。因为这个市场很残酷,你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被踢出市场,必须高度的警觉。那么多的狼,你是一头羊很快被干掉,尽管手上有现金流也没用,希望保持警惕啊,才能不辜负SMA给你们低的价格拿下来。所以能不能打造新的品牌,新的团队,在短的时间内成为超级富豪,靠你们拼搏。
下面我们请张松总,你对行业怎么看?对企业整个时期政策出台,我们还有纠结的时间,给他们什么建议?
张松:我们也是看了行业很多年,我觉得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周期性,光伏行业也一样,有各种各样的周期。还有一个,从531之后,看了很多企业,调研了很多企业,我觉得企业跟人一样,总有一种理念,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慰。531给这个行业带来很多的震动,我们发现做了很多的企业因为531倒闭了,从531之后很多的平价开始干了。以前有一些屋顶的项目,我在来上海之前,在我们长春,比如说欧亚的项目,大家以前都认为特别好,种种原因没有建。整个东北所有都在建分布式项目,为什么没有补贴不建,有补贴反而建了,可能是时机的转变。所以531也不一定是一个坏事,有531了大家还想去创新,因为我们前两年,可能我们赚钱太顺利了。比如做媒体的,有的媒体觉得行业特别火,一年开9场会、10场会,十几场会,从来不去思考我为什么做这个东西,反正开一场会赚很多钱。但是531之后有一个优胜劣汰,你要想能为这个行业带来什么?我们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我们才能去思考我们的定位,才能去创新。
现在的企业也是,531之后很多企业投产,新技术的研发,一直没有停,包括新的产能规划。大家看到一个大方向,比如说海外,比如全球光伏的新能源,是一个不可逆的趋势,包括性价比,其实新能源代替老能源最根本的原因是它具有非常高的性价比,而且它是清洁的,只有这两点能同时满足这个条件的时候,这个能源才能被所有人接受。如果光伏现在还是15年前、20年前,比如100块钱一瓦,没有任何人去买,只有降到2块、1块钱一瓦的时候,才能更多代替传统能源。
在我看来,不管是企业还是媒体,参与这个行业的第一要通过技术创新,第二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开源节流。我们从来不认为节流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我们一直认为任何一个企业,只有它开源才能把业务做得更好一点。你一定要扩展你的思路,你的光伏业务能跟什么产业,或者你最合适的去结合一些创新。这个跟其他行业的结合或者创新,不能是盲目,也得是站在我们这个行业上,非常切合实际的创新。
王进:感谢张松总,这个行业非常残酷,我们发现光伏这个行业有时候各领风骚,光伏行业很多企业倒下去了,不能说他不创新,也不能说他不好,这个行业是有周期性的。中国每个企业无论做组件来说,做电池、硅片、材料的,做逆变器的,做辅材的,都有若干形式的奔跑。在信息特别对称的年代,谁干得好,谁干得不好,市场总归有反映的。有口碑相传的,你干得不行马上在市场上臭掉了,所以我们在这个市场上要不断地创新、拼搏。在企业的经营过程中我们必须要控制风险,我们必须要有各种不同的方法,国内市场不行,我在国内有对冲机制,如果没有对冲机制一个大浪过来把你干掉了。在国外市场,你做电池最好,你们产业有哪些优势的地方,把你优势的地方发挥出来,把你的优势真正做大做强,一定要考虑到政策对你的影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光伏行业大家也总结了很多的教训,大家今天依然在这个市场里面。531以后不能说没有影响,很多企业破产了。2018年报表一看,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公司亏损了,你上市了有融资的渠道,如果你没有上市没有融资的渠道,你就可能会倒闭。所以上市公司和没有上市公司是一个差别,当然上市也给股民更好的交代,你们更有责任了,一上市就你们几个人玩。我是想,我们上市公司承担更大的责任了,你有责任做得更好更强,无论是激进经营还是稳定的经营,都要承担更大的责任。没有上市的公司要有情怀,这个行业才能做得更好。531以后把一些中小企业,竞争力不是特别强的企业已经扫出市场,留下来的非常不容易,所以未来要走得更好。
谢谢在座的各位嘉宾。
(注:本稿由现场速记稿整理,未经本人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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